第(2/3)页 “爸!”阿关不禁叫出声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阿关慢慢往前走,在距离爸爸约十公尺处停了下来,停在电线杆旁,愣愣地看着爸爸从箱子中翻出生臭豆腐,下锅油炸。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转头去看,四个年轻人正好和他擦肩而过。 几个年轻人熟悉的面孔,令阿关严重反胃,愤恨怨怒。 又是这个噩梦。 阿关不解,以往这个噩梦就像是回放新闻,一遍一遍地播放,从开始到结束,画面都是固定的。在梦中他感觉不到自我意识,只能让这些画面在眼前不停地重复上演。 但此时的梦境却和以往大不相同,有如身历其境。阿关走到爸爸身旁,小混混们也正好围了上来开口勒索。爸爸正激动解释自己一天赚不了多少,不可能将钱给他们。 “爸!”阿关拍了拍爸爸的肩膀,爸爸没有回应。阿关觉得自己像是隐形人,身在爸爸和混混们中间,却没人发现他。 阿关抓着爸爸的手臂,甚至感到爸爸的体温和因为激动而产生的颤抖。 “你他妈不要给脸不要脸!”一名混混打了阿关爸爸一巴掌。爸爸不甘示弱,用手里挟臭豆腐的铁夹子还击,打在那混混脸上,混混们一阵叫嚣,通通冲了上来。 “!”阿关剎那间明白了,在以往的梦里,这个冲突瞬间正是使他痛苦不堪的触发点。从这一刻开始,他便要再次复习爸爸遇害的经过。 也因此,当长发鬈毛杂碎大骂母亲时,触发了阿关埋藏在心底的愤怒和悲痛,使他失去理智。 “??”阿关看着就在身旁的爸爸,在几个年轻人的围殴下渐渐倒下。他想要帮忙,但眼前的年轻人打也打不到、推也推不开;阿关甚至攻击要害、张口去咬,也丝毫没有作用。他试图拉开爸爸,也一样拉不动。大家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阿关,但阿关却能实在地摸到他们。 他绝望地坐倒在地,看着倒地的爸爸,还奋力紧抓着腰间的钱袋,一名小混混伸手去抢,被爸爸一口咬住手,痛得大叫。 “松口!”另一名小混混朝着阿关爸爸的脸颊重重踏下,“磅”的好大一声。这声巨响像一柄撞锤,撞在阿关胸口上。 以往这个噩梦,通常会在这时结束。踩踏爸爸脑袋所发出的碰撞声,和爸爸喉咙中滚动的悲鸣声,总会让阿关从梦中惊醒。 但此时阿关只见到爸爸仍紧紧抓着钱袋,那些年轻人不停踩着爸爸的脸和身体,一脚又一脚、再一脚—— “唔!”阿关从地上挣扎爬起,捂着耳朵,转身狂奔,吼叫哭喊。“啊啊啊啊——” 爸爸是被人用脚踏死的。 阿关当时虽不在现场,但这梦境却如此真切。他记得当时法医的报告,爸爸的头是遭受重击而死,全身满是血印。或许是听了法医的报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让阿关不断重复做着这个让人心碎的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