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所谓‘近者悦,远者来’,匈奴人再远,也会慕德而来。” “那若我已行了尧舜之政,外邦却还挑衅犯边呢?” 听到这套儒家理论,刘季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语气不禁严厉了一些,继续问。 “若是这样,儿臣以为,父皇还应该检讨自身的德行,再检讨施政的方略,看看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 孟子说过,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若父皇处处能做到温、良、恭、俭、让,自能不费一兵一卒而定四海之民,匈奴人亦会臣服,便不必出兵征讨。” 刘盈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振振有词道。 “你!” 刘季惊得睁大眼睛,张口想骂又猛地闭上,嘴角抽搐着,怒目瞪视一脸正气呆立的儿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但觉又气又怒又匪夷所思,只好大力拍着榻沿连声叫, “叔孙通,张子房,你们俩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你们一个身为奉常,一个身为太子太傅,这就是你们呕心沥血教出来的太子?!” *** 张良正与刘敬一道,细细检视着各色宫灯、香炉与金银器,忽闻得厢房内一阵吵闹,侧耳一听,竟是皇帝在大呼小叫地喊自己,便急忙前往。 刘敬不明就里,又有点想看热闹,也是跟着张良往厢房走。 他俩纵是心切,奈何张良年老体弱,步履不快,好不容易被刘敬连拉带拽进了厢房,就见刘季面带怒色地坐于榻上,立于榻前的叔孙通脸色微微发窘,正在低低询问着太子些什么。 而伺候的宫人早已跪了一地,皆是瑟瑟发抖。 他俩不知道,眼前的叔孙通看似镇静,其实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叔孙通知道,太子刘盈平时仁弱,最是老实忠厚,但头脑却当真不太灵光,自己平日里教习的那些儒家经典,他只囫囵吞枣地硬背了下来,不求甚解。 自己也想着,等他再长大一些,便更能理解其中深意,可万没想到,这个实诚孩子,居然在皇帝面前也口无遮拦。 但叔孙通此生毕竟与不少性格迥异的皇帝打过交道,无论是在秦始皇、公子扶苏,亦或秦二世胡亥面前,都能进退自如,也算是久经考验。 此刻,他只惊诧了片刻,便立马恢复常态,试图力挽狂澜, “呃,请陛下稍安勿躁,容臣再问太子殿下几个问题。” “你问吧,现在就问,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回答。” 刘季也坐不住了,只背着手立在刘盈面前咫尺之处,低着头,没好气地俯视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太子。 叔孙通微一思索,便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