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七十章 定身咒-《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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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接连两次脑海里闪过张莎的影子,凌元沉默不语,想着她将来真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柳老爷子看凌元的神情,知道不简单,旁敲侧击道:“小元你也出去过好几次了,是不是有遇见过这样的姑娘?”

    凌元抬眼看了老祖宗一眼,瞧见老祖宗那慈祥的面孔,说道:“是有过一个这样的姑娘。”

    老祖宗追问道:“可是今儿个在屋子里提到的,那个叫张莎的大夫?”

    凌元真觉得老祖宗神了,他惊讶道:“老祖宗怎么知道的?”

    柳老爷子笑着说道:“能让你敢在老祖宗面前提出来的女孩子,能差了?”

    凌元醍醐灌顶,性子尚弱的他,见到老祖宗这般夸奖一个脸面都未曾见过的人,让他开始极度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有一种老祖宗一夸奖张莎就会多一点喜欢给她情感,凌元感觉自己好混账,明明都分开了两次,为何还是斩不断?

    凌元只向旁坐的柳胥让问道:“胥让哥,你跟杏家的姑娘感情很好吧,为什么我就觉得,我维持不了自己的感情?”

    柳胥让则说道:“我跟杏青青没见过面,一切都是我爷爷打理着,他说好,我没有意见的。”

    凌元眉头一皱,问道:“你都没见过,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

    凌元同样质问自己,感觉对张莎太不公平,跟她什么都做过了,已经是把张莎给毁了。

    柳胥让笑着说道:“爷爷偷偷带过杏青青的画像回来,是一位灵动的姑娘。”

    可凌元的出发点跟他不一样啊,看过画像又如何,他还把别人张莎身上的每一块地方都摸过,摸的时候也觉得很满意啊,也觉得很灵动啊,可为什么就又想着反悔呢?

    柳老爷子也跟着笑,他才知道平时板着脸的义子对曾孙也会有私心。

    体内归真丹的药效,持续挖掘自身的生命力,比起才服下那会儿,此时的柳老爷子觉得有些累了,他知道凌元可能还需要很久,才能搞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能给的他也给了,也不多话惹得小孩儿嫌弃。

    柳老爷子从怀里摸出一些铜板,却发现眼睛看不清,便也不数了,一股脑地将同伴全都拍在桌面上。

    柳老爷子眨了眨泛花的眼睛,两手从桌沿儿上撑起身来,说道:“吃饱喽,走,回家喽。”

    凌元跟柳胥让俩人率先起身,发现老祖宗身形站不稳,就要往后倒下,俩人连忙伸手扶住,柳老爷子笑了笑:“老祖宗老了,不中用了,咱们慢慢走吧。”

    柳胥让将老祖宗身后的凳子挪开,这样好走出来些,老祖宗趁这个空荡,叫唤了一声:“老琼华啊。”

    正用勺子打着豆腐脑的老琼华停下手中活计,问道:“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今天起,我就来不了你这儿吃豆腐脑了。”

    老琼华得咧一声,爽快道:“那我给老爷子送到府上来,还是这个时间吃嘛,老爷子?”

    老琼华并不会觉得会耽搁自己做生意,顶多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柳老爷子被曾孙们搀扶着,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老琼华说道:“明天老夫就吃不下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爷子等于告诉了他自己的大限,老琼华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吃了他四十几年豆腐脑的老朋友    在孩子们的搀扶下离去,那平缓的步伐,一点气力都没有地踩在地上,让老琼华看湿了眼。

    …………

    单璠的拜师学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发精湛,道法涉猎面积也越发广泛,点墨里的分水、搬山、蔽日、金符、招物、御空、遁地、借法等多达十余种她都有学习到。

    用老道人的话来说,就算比起当日能将灵力外溢的云梦祯,单璠对道法的天赋恐怕也要高于她,这不是在跟单璠开玩笑,单璠自己内心知道这是事实,因为她的梦祯姐是个无神论者,自然就练不成心有神明的道术了。

    不仅道法有成,单璠经过这些日子,三人中潜移默化的关系已经大变样,师傅还是那个爱无事就吆喝的师傅,可师哥却是成了少言寡语的闷葫芦了,在与单璠的日常来往里,更是显高冷范儿,单璠则变成了时时刻刻都将师哥挂在嘴边的蛮横师妹。

    天气已逐渐转凉,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已在下雪,单璠给师兄师哥买了棉衣棉裤,都是崭新的。

    老道人怕冷,从前什么破烂衣服都往身上裹,有时还跟徒弟挣抢,但现在,他干脆不穿道袍了,只因穿了棉衣后,道袍就穿不下了。

    老道人也懒得跟世人们展现他的绝技,反正有单璠在场把控全局,他也就落得个清闲。

    单璠很爱干净,师兄的竹箱里有一半装的是她的衣物,本来陈雍庭提出来拿竹箱给她装的时候,单璠是拒绝的,但被师兄悄声告知竹箱里全是破烂,除了他写的符纸,师傅有用的东西,也就几本书籍在竹箱底部。

    被揭老底的老道人,听不见陈雍庭在单璠耳朵旁嘀咕什么,只是说道:“小璠啊,你师兄的竹箱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就拿来给你用吧,不知道你师兄偷偷摸摸地说什么,所以师傅决定,今后就让你师兄给你背行囊,走到哪儿都背着。”

    陈雍庭无所谓啊,所以慢慢的,竹箱里不止有单璠的衣物,还有挂在竹箱外,用草编做的小动物。

    孝华山的宝物出世,直到现在师徒三人在路上都还有听别人说起,单璠并不去羡慕谁得到了那柄女子佩剑,而是觉得他们三人也得有护身的兵器才行,以前师傅师兄两人随身桃木剑,后来从师兄那里听说,原来是没钱买铁剑。所以单璠盘算着给每人购买一把剑,将来走在这鱼龙混杂的道上,也好唬唬人啊。

    午时,进了一家酒楼吃饭,三人落座后,小二哥守在一旁等点菜。

    主外的单璠率先问老道人:“师傅想吃什么啊?”

    老道人放下手中随身携带的方巾,说道:“一条鲈鱼,红烧清蒸都好。”

    一人点一道菜,是陈雍庭提出来的规矩,弄得老道人真是爱死他的这位好徒儿了。

    小璠前些日子问了师傅后,还会认真地询问师哥的意向,但从三天前,每天可从婉约贤惠到刁蛮不讲理之间来回变样的单璠,一连点了两道菜,是她想着霸占陈雍庭的点菜权,然后陈雍庭便也不点了。

    师兄不与自己理论,单璠觉得不好玩儿,但她又肯认输,所以只能默默地替师兄点了他爱吃的。

    饭间,单璠提出想法道:“师傅,咱们行走江湖这么久了,一件称手的兵器都没有,要不下午师傅在店里歇息,我跟师兄去打铁铺看看?”

    老道人还没说话,陈雍庭就反对道:“不行。”

    单璠幽怨道:“为什么不行啊?”

    陈雍庭吃着饭菜,咀嚼间说道:“咱们这一派不能碰生铁,师傅的桃木剑上次被毁掉了,倒是师妹可以去买三把来。”

    单璠噘嘴道:“好!就买三把桃木剑,反正也是武器。”

    老道人根本没机会插嘴啊,同桌的俩徒弟就把事给定了下来。

    饭后,单璠给师傅老人家开了一间客房,才跟着师兄出门去。

    单璠半年前学会了问路,可她不知道桃木长剑哪里有卖,向师兄问道:“师兄,这桃木剑哪里有卖啊?”

    陈雍庭笑着说道:“咱们不买,去棺材铺看看,买一点桃木,我来做。”

    要去棺材铺,单璠神情很微妙,她道:“来时的路上,咱们路过了一家,可师兄你干嘛早不做,偏偏等着我提及了才做,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陈雍庭也很无奈,他道:“自从师妹你拜师以来,什么时候轮到我跟师傅出手过?”

    单璠细想一番,好似大大小小的架,算下来十多场,三人尽是一路走过,毫无险阻。

    单璠笑着拍了拍师兄的臂膀,不好意思地娇气道:“那我要一把姑娘专门用的桃木剑,师兄你要好好地做给我。”

    陈雍庭不会做女式,门派里的桃木剑都一个样,他边走边说道:“做不了,桃木剑祖上传下来什么样,就什么样,若是乱改,坏了将来作法驱鬼伏妖的威力,这可不行。”

    单璠追了上去,祈求道:“就改短一点嘛。”

    “不行。”

    “那整体改小一点呢?”

    “还是不行。”

    “哼!”

    “卖乖也不行。”

    单璠气不过,扬起能打翻三百斤大汉的小拳头,不痛不痒地给了师兄一下,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那家棺材铺,店家的两个中年大哥正在做着别人的订货,老板在一旁监工,见到有顾主上门,笑着迎了上去。

    棺材铺不与其他铺子的性质,雇主上门来,总是家里有不吉利的事,所以店主问道:“二位客官,有事吗?”

    单璠喜欢看稀奇,目光停留在伙计们的熟练劳作中。

    陈雍庭与老板说道:“我们就是来买一点边角废料,要桃木的,老板这里有吗?”

    很多人做生意为了揽回头客,都是在这等小事上不算钱的,这老板很上道,指着一旁的废旧木料:“那里有很多木材,只是混在了一起,需要的话,客官随便挑。”

    陈雍庭目光望向房屋的一角,那里垒成小山的木块形状不一,全都混在一起。

    陈雍庭没管正看的起劲儿的单璠,一个人走过去,在木材堆里翻了许久,找到了两根适合做木剑的桃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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