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沸腾的血液之中，还带着阵阵龙族的气息，那不是人血。

    “是真龙之血！”姜思成因为太过惊讶大叫出声，声音都发出了颤音。

    金目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杨不凡看着那鲜血注满了池塘，神色有些凝重，他大概知道陆阳铭想要做什么了。

    陆阳铭等到池塘注满了龙血之后，静静的等候着，发现盘踞的龙体上开始冒出阵阵的文字，那是古怪的符文。即使是金目这种神道之中的老家伙，也认不得那些古怪的符文，或许其中有一些他能够理解，但是当所有的符文组合在一起的时候，金目就完全不能理解那符文到底有什么用了。

    “我在烟雨宗和杜关山战斗过。虽然老神尊是夺舍了杜关山的身体，但是杜关山的本体和境界都不如我，为何却能与我厮杀？还让我落了下风。”陆阳铭自言自语道，“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在战斗的后面，杜关山已经现出了半龙半人的本体，而且他也被老神尊传授了命源的炼化之法。”

    姜思成眉头紧皱。

    陆阳铭说道：“所以我知道老神尊一定掌握了能够稳定让人族和龙族血液交融的办法，甚至他自己都这样做了。就像是他所做的勾结劫族的事情一样，他追求的是更高级的生命形态。龙族是星空种族，从某种意义上讲，不管人族承认与否，龙族的确比人族更加高级。所以这池子被他建造出来，又被命为，洗命池。”

    “这些血液，并非是其中一条龙的，而是很多条龙，多到我难以想象。”陆阳铭突然微笑道：“恐怕龙王也不知道，当年的龙族不断的消亡，不断的失踪，原本一个庞大的族群，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族民。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便是他所侍奉的人做的。”

    所有人体内都冒出一阵阵的寒意。

    似乎眼前都能够浮现起那些龙族被老神尊杀害，然后取出精血放置于这洗命池之中的惨状。

    陆阳铭继续说道：“这些血液，可以说是龙族的精华，不断强化着老神尊的身体，延续着他的寿命。我之前就猜测到了，所以我想要给胡天明一个选择，他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自己梦寐以求的强者。只可惜，他现在无法自己选择，只能让我来帮他选择。”

    “小黑，将胡天明放在洗命池中去吧。”陆阳铭说道。

    小黑迈着步子便是开始前进，但是姜思成的碎月刀却是出鞘，横拦在了小黑的身前，他的眼神却盯着陆阳铭，咬牙切齿道，“陆阳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难道想要和东兴道人走一样的道路？你和他有什么区别？这不管是对龙族，还是对人族都是侮辱，对胡天明也是侮辱。”

    陆阳铭轻笑道：“我说过你肯定会阻止的，你们乾坤院就是这么死脑筋，迂腐！”

    姜思成怒道，“这是迂腐的事么？你知道乾坤院当年为何一定要脱离神道么？便是因为神道之中某些家伙为了反击，竟然想要去灭了龙栖之地。做和你现在做的一样的事情。可是陆阳铭，龙族是你的侍卫，龙王是你朋友，你要用他子民的血，来奠定你的路？”

    陆阳铭苦笑道：“姜副院长，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老神尊的确对不起人族，但是洗命池的确能够稳定的运转。”

    “你当我不知道杜关山最后变成了一个怪物？”姜思成声音越发的狠厉。

    “怪物？怪物好，还是死去好？姜副院长，现在，你面前这个即将要死去的家伙，刚才可是拦在你身前，救了你的命。你忍心让他去死？而且明明有机会活下来，你要让他去死？”陆阳铭挑眉，“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姜思成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陆阳铭冷笑道：“你就是什么都想要。乾坤院中，无梦生最后清醒了，冯辞是最清醒的一个。就你这个铁血副院长，最是冥顽不灵，我们一般将这些家伙称为老东西。姜副院长还这么年轻，却已经迂腐到了这种程度了？”

    “这不是迂腐。”姜思成颤声道，“我当然不想要胡天明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如果他变成了一个怪物，是你去杀他，还是我去杀他？他自己又会如何？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残忍么？胡天明可是最信任你的。”

    姜思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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