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康海郡城,此次虽然守城守住了。 但损失也是极为惨重。 可以说,如果刘恪再晚来一两天,只怕城池就已经被攻下了。 刘恪忽然问道: “阵亡的将士尸身,所在何处?” “就在城南。” 马成岩不知皇帝是什么意思,只是引着皇帝,往城南而去。 此时,一群民夫已经被召集过来,正在挖着坑,用来掩埋尸身。 如今已是三月末,初春,加之高州的气候较为炎热,已有些尸体,开始发臭,煞是难闻。 就连那些挖坑的民夫,也是得捂着口鼻,才能继续干活儿。 化成雨灵光一闪,从就近的铺子里,取了几片浸湿的布条,分与众将,以用来捂住口鼻。 李景绩率先接过,湿布条将牛鼻子一遮,本就还行的颜值,登时上了个档次。 若是放在以往看脸给官的日子里,保不齐能混个大将。 巴尼汉也是一手接过,他虽然一身的抗性,但扛不住这些。 刘恪却摇头拒绝,将湿布条分与了他人。 别人无所谓,他得忍着。 可他人见着皇帝不用湿布条,也打算把湿布条取下。 可谁知刚取下来,刚刚为之一轻的鼻子,根本耐不住浓臭。 “你们都戴上吧,朕近来有些鼻塞,用不上。” 刘恪摇着头,示意没什么。 说是没什么,实际上将士们的尸体,已有很多肌肤已经发烂,恶臭一阵比一阵浓烈。 “这些将士,还曾扎有辫发。” 马成岩捂着湿布条,声音不太清晰: “是的,有些将士是原康海郡的守将,当时岳将军攻取康海郡之后,招降了不少。” “也有一些是就地招募的百姓。” “毕竟.” 马成岩还以为皇帝,是看着那些将士扎有胡人标配的辫发,而心头不满,连忙为那些将士们开脱: “毕竟康海郡,乃至高州,陷落已久。” “那些不愿改换辫发的人,大多已经死了。” 刘恪颔首。 这是很正常的,自东胡人减少屠城,选择长期统治中原州郡之后,就开始选择从文化方面,来一步步侵蚀汉人。 这辫发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琼州陷落的较晚,他收回琼州三郡时,就能看到许多留有辫发的百姓。 不过现如今还是看到了。 往后北伐,这样的百姓,只多不少。 如果他少生几十年,百姓们不只是头上扎着辫发,心中也扎着辫发,只怕再怎么打,都很难打出一个人心思汉。 刘恪指着那十多具还留有辫发的将士尸体,道: “未有扎辫发的,是臣民,扎着辫发的,是难民。” “都是大汉的子民,是朕的子民。” 他亲自蹲下身,为那一具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解开辫发: “诸位都来,好好安葬了将士们。” 众将齐齐声答应,也不顾恶臭,干起活来。 安抚生者,也不能弃了死者。 甚至对死者加大安抚力度,才能让那些生者,更加安心。 多亏有平日里,没事就爱挖坑种萝卜的典褚在,事半功倍。 当然,如果典褚没有差点将阵亡的将士,给竖着插进坑里,就更完美了。 将这一批将士全都掩埋后,刘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问道: “斩首和俘获数目,可曾反复核对?” 马成岩恭敬的答道: “俘虏了八个东胡人,陛下是否想要问话?” 众将对视一眼,这个马成岩有点不识数。 化成雨连忙出列道: “马将军,东胡人向来自以为狼的子孙,怎么会甘心被俘虏?” “肯定在被俘虏的第一时间,就自杀了。” 马成岩一愣,连连点头: “这位将军说的是。” 刘恪也同时点头。 对付东胡人,只靠杀,有一定局限性。 但就现在的大汉来说,只能杀,一个不留的杀。 不断宣扬大复仇思想,将那些侵占汉地、凌虐汉人的蛮夷,给杀干净。 刘恪这才率领众将,往府衙而去。 忽而就在此时。 一骑探马匆匆入城,见着刘恪一行人,赶忙停蹄,那传令兵几乎落马栽倒。 所幸典褚眼疾手快,给他一把提了起来。 “何事如此惊慌?” 刘恪皱眉,两战两胜,就是乞颜金瀚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城,能有什么急报? 总不能是逐溪县陷落,岳少谦殉国了吧? 那传令兵满脸尘土,目中布满血丝,声泪俱下: “陛下,徐闻县,破了!!” 一语毕,他连连咳嗽,泪水与尘土混合着,从面颊上滑落。 众人一时禁声。 此时每个人的心中,如同有千斤的巨石,压在胸口,无法排出来。 令人疼痛难忍,一时间呼吸都有些艰难。 刘恪更是呆在当场。 乞颜大显都被他杀了,脑袋还挂在旗杆上呢,哪来的兵马攻破了徐闻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传令兵悲痛不已,泣声道: “那乞颜金瀚之弟,乞颜银瀚率兵去往徐闻县,见徐闻县空虚,便派手下汉人,装作我军诈城。” “而后,徐闻县便被夺走了。” 一众听到的官吏都沉默着。 他们都知道徐闻县失守意味着什么。 高州自此和琼州断了联系,无法再从琼州运粮。 而且门户被夺,琼州内部,只怕也不安稳。 刘恪也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乞颜金瀚派遣乞颜铜瀚堵住官道。 不仅仅是要封锁官道,阻碍汉军救援康海郡郡城,还封锁了情报消息。 只怕乞颜银瀚,就是在那时候率兵绕路而走,去了徐闻县。 当真不太走运。 刘恪一时有些头疼,看乞颜铜瀚与乞颜金瀚手中的兵马。 随乞颜银瀚一同去往徐闻县的兵马,必然不会太多。 可偏偏那徐闻县的守将蠢笨,被人诈了城。 “先进府衙吧。” 刘恪轻轻道,带头往府衙里走着。 议事总得有个地方,干站在街上也不是个事。 一众文武闷头跟在后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