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因为这群奸恶之人,再也喝不了你们的血了!” “所以呀,咱们就该每家出壮丁,跟着陛下一起打仗!” “陛下才能有更多的田地分给你们,让你们种更多粮食,大家才能过得好!” “大家给陛下多献些粮,陛下才能养兵,才能保住从豪族手中,收回来的田!” “只有那样,才能人人有田耕!” 陈伏甲一指身后的木箱,箱子上还写上了“人人有田耕”几个字。 真别说,交趾百姓们虽然知道,这在某种意义上算是额外加赋。 但和琼州百姓,最初听到皇帝要民间献上粮草,支撑朝廷打仗时的反应不同。 这些交趾的百姓们,只是稍作犹豫,便已经有人意动了。 毕竟刚刚才受了朝廷的好,分到手上的田,太实在了。 刘恪啼笑皆非,原来陈伏甲存的是这个意思。 宣传一番,让大汉深入人心,收拢民心,然后学着他给琼州百姓画大饼一样,给交趾百姓也画个大饼。 以此来保证大军的粮草供应。 说句实在话,陈伏甲的想法比刘恪的想法要好。 刘恪只是想着用交趾百姓帮他攻城略地,然后将打豪族分田地的事迹宣扬一番,帮助以后更好治理交趾。 毕竟,这事情做了,就要宣传,不然岂不是白做了? 而陈伏甲则更进一步,宣传的同时,又用了百姓一次,民心有了,自然要用嘛! 让分了田的百姓,为朝廷捐粮,朝廷又得了名声又得了粮,还有兵源。 实际上也没什么付出,只不过付出了原本豪族、交趾国中应的粮,反倒是大汉又白嫖了交趾。 而虽说粮食现在够吃,但没人会嫌粮食多。 有多余的粮食,正好就地征兵。 如此也解决了汉军兵力不足的问题。 不过刘恪的想法,和陈伏甲的想法不同。 陈伏甲更看重汉军后续的进攻,想要保证汉军的作战能力,力求攻城略地。 而刘恪则更看重后续的治理,想要更加稳定民心。 于是乎,他便走到了陈伏甲身前。 百姓们见那几百个侍卫,以及陈伏甲拱手相拜,便知道这是大汉天子,当即也要拜下。 刘恪却是一拂手,止了众人拜下,而后道: “足数缴纳税赋,就够了。” 他将“人人有田耕”的功德箱踢到一边: “这东西,可没必要。” 刘恪举起一只手,目光扫过百姓,声音凝重有力: “昔日高皇帝入咸阳,与民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朕既为高皇帝之后,今日也与交趾百姓,约定三事。” “其一,人人有田耕。” “其二,人人有衣穿。” “其三,人人有屋住。” 百姓们愣了一愣,前文还是没听太懂,高皇帝,咸阳,盗抵罪又是个什么罪? 但后面那三句直白到不行的话,却是每个人都听懂了。 “陛下万岁!” “大汉万年!” 百姓们跟着喊了起来,当即就有人也不休息了,埋头到地里,继续干活。 此间事了,陈伏甲却是来到刘恪身边,道: “陛下,这人人有田耕,倒是好说,可这穿、住” 很难,太难了。 其实就是这有田耕,都是艰难万分。 如果不是在交趾国这种番邦小国之内,说不定现在都成不了事。 刘恪听候,却是漫不经心的回望了眼田间,满不在乎道: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敢不敢想,是另一回事,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又怎么会去做?” “有时候啊,这大胆的想法和憧憬,反而更能推动人去行动。” 画饼就得画大点,当皇帝的人,口气大点有什么问题? 指着前方说有梅林,显得小家子气兮兮的。 找着方向尽力而为就行,就算没达成,难不成还有人敢指着他鼻子说食言? 好吧,陈伏甲不多做纠结,只是望着被踢开的“人人有田耕”功德箱,有些遗憾: “陛下,民间已有献粮之意,陛下为何不取?” 用股筹换取琼州百姓支持,就攒足了出兵粮草,对交趾百姓都不需要股筹,怎么就不要了呢? 可不是什么皇帝都对百姓这么有号召力的啊! 刘恪只是摇头,道: “百姓足,则天下足,天下足,则君足。” 他固然是因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身份低微的群体有着匪夷所思的号召力。 但也不代表滥用。 人都消耗完了,他去号召谁? 果真如此吗? 陈伏甲也不确定是否如此,皇帝似乎因为生长于民间,对百姓格外看重。 不过就目前来说,不额外取用民间粮草,无法扩军,后续北进,极有可能导致兵力不足。 到时候,面对张议平所率交趾大军,汉军并不能保证稳胜。 不过这样也能让交趾民间更稳定,再宣扬一波,又是笼络一波人心。 有得有失,各有各的好,倒也不是不行。 既然皇帝已经做了决定,必然有其一番用意。 陈伏甲没多想,又去继续穿行于田野之中。 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苦难。 有人开个头,就能说得人们共情。 而那些农人、流民,就此在陈伏甲的巧言之下,各自抱头痛哭,而后更是感念大汉朝廷,齐齐爆发出陛下万岁的声音。 刘恪乐得如此,田分出去了,满足一点点虚荣心,没问题吧? 而且人民的声音越大,豪族就越怕,迫降交趾,也就更有把握。 尽管他登基以来,就打了不少硬仗,但硬打是下下之策。 打完之后,一块没有生机的烂地,要来做什么呢? “报,陛下,琼州急报!!” “急报??” 心中微微有些自得的刘恪,猛然间变了神色。 琼州急报,难道是后方出了问题? “速速呈上。” 刘恪打开奏疏,从力道十足又不乏优雅的字迹上,就能认出,是箫元常亲手所书。 能让这么个后勤大管家,亲自写信来报,说明着实是出大问题了。 难道是琼州的世家,听说他在交趾国打豪族分田地,人人自危,感到不安,从而发起叛乱了? 不对啊,消息哪能传得这么快? 就算真叛乱了,没有外援,只凭借世家大族,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以留守在琼州的贾无忌、箫元常、魏季舒、廉汉升的能力,足够守住后方。 更何况还有何坤从中周旋,以及到处打野机械降神的赵宁。 难道是东胡八部之中,某一部出兵了? 或者东胡大可汗亲征? 刘恪心里火急火燎,却又只能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看下去。 看完之后,眉头一松。 “朕还当多大事呢,就这?” 箫元常在信中说,有人称贾无忌大权独揽,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想要造反。 贾无忌作为执金吾,手中有兵权。 而刘恪临走之前,也特意对他放权。 贾无忌要是造反的话,没准能成。 但刘恪没多少担心。 贾无忌真要造反,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再说了,他不是已经跟着宇文家造过一次了吗? 而且刘恪完全想不到贾无忌造反的理由。 这么个善于明哲保身,时不时还藏几手的老银币,怎么会求死呢? 多半是那些被贾无忌割疼了的世家,知道现在明着天降正义不行,就想在背后使点绊子。 “朕的威武大将军还在朝中,有什么好怕的。” “告诉元常,这种小事他自己看着办就行,别拿来妨碍朕打仗。” 造反而已,他自己现在就在带动交趾百姓造交趾的反,多大点事啊,怎么还还咋咋呼呼的。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