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孔子性格温和,非常随和,有着一腔正气,威严而不凶猛,同时十分谦虚,擅长以德服人。 同时他身材魁梧高大,孔武有力,臂力惊人。 比如不久之前,马车陷入泥潭,马儿无法拉动,孔子下了车,单手就将其推出。 此外孔子酒量也深不可测,他与数十人豪饮,以一挡十,却从来没有喝醉过。 “你还有什么困惑的问题吗?”此刻孔子看着苏澈,微笑着问道。 “学生还有一个问题。”苏澈点了点头。 “请说。”孔子摆了摆手。 “那学生便说了……”苏澈缓缓抬起了头:“学生想请教,如何让天下大同?” 这话一出,孔子露出意外神色。 周边的诸多弟子,子路、冉有、子贡、子羔,此刻一个个惊诧的看着苏澈——这算什么问题? 你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个问题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太笼统了,太虚无缥缈了,太大了! 这个问题。 也要看人。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的话,苏澈绝对不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面对传说中的孔圣人,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过去的几个世界里。 黄巾起义,苏澈便追求的是天下大同,可那个目标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最终他以君主立宪完成了自己的目标。 可问题是……天下真的大同了吗? 人有差别,便不会平等。 人有欲望,便会产生分歧。 这个理念,从一开始,就根本就是空中阁楼,虚幻缥缈的存在。 即便后来君主立宪成功,获得了短暂的成功。 可距离那天下大同,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严格来说,苏澈并没有完成自己一开始的目标。 所以。 在模拟张仲景的时候,苏澈换了一条路,他不再造反,而是通过经商掌握国家命脉,然后疯狂发展科技,海外殖民扩张,把国内的矛盾向外转移,以内圣外王之道让国家变得强盛。 而这也的确成功了,但问题是,这同样不是所谓的天下大同,压迫的情况同样存在。 之后模拟崇祯的时候,苏澈就更极端了。 他苯永戳艘怀〈笄逑矗�笙磁疲�压�谒�屑鹊美�娴慕撞悖�可鸷雷澹�僭奔易澹��可绷烁霰椋�媒鹱炙�纳喜愠鱿至艘欢问奔涞目杖保�霉�诨廊灰恍拢�佣�涞门畈���? 但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还会回到当初的样子。 这是王朝的宿命轮回,是难以改变的情况。 人心。 终究是极其复杂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得陇望蜀之人,简直不要太多。 苏澈所追求的“天下大同”,其实也是孔夫子的终极目标。 为了这个终极的目标。 孔子所行的道是仁道。 他建构了完整的“德道”思想体系:在个体层面主张“仁、礼”之德性与德行。 德道思想体系是以性善论为基础,以立人极为旨归,以人道与天道、地道相会通,人道中庸又适时之变为方法论的完足思想体系。 孔子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走向他理想中的世界“大同”。 在孔子的理想世界中,那个大同的世界里。 天下的人,不止以自己的家人为亲,不止以自己的父母儿女为爱,而是相互敬爱,爱天下所有的人。 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孩子们都能获得温暖与关怀,孤独的人与残疾者都有所依靠,男人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女人有满意的归宿。 天下没有欺诈,没有盗贼,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讲信修睦,选贤举能。 如何能做到这一切呢?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可以说,孔子是比苏澈更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为了这个理想,他终其一生,都在付诸行动,做出自己的努力,即便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学问并不适合这个时代。 圣人之人,岂是浪得虚名? 孔子摇了摇头说:“我也想让天下大同,可大同之路,何其遥远,这是难以实现的目标,我为此行我的仁道,就是想着能逐渐走向这个目标……” “所以,我无法解答你的问题,因为这个回答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者说,没有一个能实现的答案。” “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很显然,孔子看出了苏澈的意图,看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理解。 听着孔子的话,正坐的苏澈稍稍直起身子,开口道:“我有一些浅薄的见识,想说给夫子听一听,请夫子能指点一二。” “请说。”孔子闻言,表情认真了许多,同时也尽量坐直了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苏澈缓缓说道:“我认为您的道路并没有错,所谓“大同”,只是一种模糊的愿景,与其说是政治制度的重建,不如说是精神上的涅槃。” “您推崇仁道,推崇公心公行,推崇天下为公,这并没有错,可是,我认为这很难做到!” “既得利益者往往很难做到真正的共情,也做不到公心公行。” “富人和掌权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穷人的处境和情绪,他们不会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饿死,既然吃不到粮食,那吃肉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会贫穷?把闲置的宅邸,租借出去,把闲置的马车让下人拉客,不就行了吗?” “他们哪怕公心公行,天下为公,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那么惨!” 这话一出,孔夫子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听着苏澈的话语。 然而一旁,孔夫子的弟子们听到这些言语,纷纷变了脸色…… 只听苏澈继续说道: “尽管天下所有人都是连通的,但心不同,声不协,行不一,是碍心碍行的事。” “您认为天子和君王,卿大夫,是天下大同的核心,您一直宣布您的使命是在这礼崩乐坏的社会中克己复礼,使天下重回盛世。” “但我认为,真正的天下大同的道路,从不是复古,恰恰相反,是破而后立。” “旧有的秩序无法维持,才会产生礼崩乐坏的情况,这段时间固然是糟糕的……” “但天下大同理想只有经历长期痛苦的过程才能在短期实现。” “礼崩乐坏,并非是天下的乱世,反而是天下的机会。” “旧的秩序已经溃散,无论如何都无法复原,那为什么还要去修复这秩序呢?” “我认为与其复古复礼,还不如重建秩序,做到真正的破而后立。” “我认为您宣扬的‘仁’、‘和’、‘德’、‘天下为公’,可能会对底层人产生精神上的奴役……” 这话一出,声若平地惊雷,原本晴空万里的屋外,迅速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而至。 屋内烛火飘摇,原本还在静坐着的子路、冉有、子贡、子羔等人,一个个站了起来。 他们脸色铁青,一个个双眼瞪的滚圆,已经有人忍不住拔出随身佩戴的剑。 刷刷刷! 一群人纷纷拔剑,指向了苏澈。 “狂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对谁说这些话!” “狂妄,你懂什么儒,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你是哪家学派的人?竟然敢在这里放肆!” “竟敢如此诋毁儒学,其心可诛!” 他们质问着苏澈,一言不合,就要将他杀死在这里! 苏澈这一番话语,几乎将孔夫子此前这一生所做的一切全部否定。 甚至否定了整个儒学,这对于他的一众弟子而言,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这是何等的狂妄! 你是谁?一个低贱的庶人,孔夫子不嫌弃你粗鄙,将你放在身边听学,只是听了几日,竟然就敢说出这种话语,这真是无法无天了!简直没有任何道理! 孔子的学问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这是他们认为让天下走向大同世界的唯一办法。 可苏澈却说这会成为天下普通百姓的枷锁,让他们成为精神上的奴隶…… 这样的暴论,自然无法让他们接受! 他们死也不会承认,公心公行,人人仁爱,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样的美好憧憬,竟然会导致社会变得更加糟糕! 就像是说“只要人人充满爱”会导致世界灭亡一般,这是什么歪门邪道,什么奇怪言语!简直不可理喻! 这样的暴论,直接将他们激怒了!根本听不下去了! 实际上,这确实是苏澈“唯结果论”了。 因为历史会慢慢证明他是对的,所以他就直接以结果来反推这是错误的道路,别人怎么又怎么会接受呢? 这个时候的人,谁会知道大儒会慢慢变成贱儒、腐儒呢? 他们都是公心公行的大儒,是一心为天下的贤士。 苏澈这一番话,自然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可。 孔夫子正在皱眉听着苏澈的话呢,忽然听到自己的弟子怒骂,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奇怪的问着:“你们在做什么?” “夫子……他……”子贡还想说什么,却被孔夫子再次打断。 “我问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孔夫子平静的问着。 “此人狂妄,我欲杀之!”子路说。 “这是想法与理念的斗争,你们却要动用刀剑,这是对我的侮辱?还是对这位先生的侮辱?如果你们要杀他的话,那就先杀我吧。”孔夫子平静的说道。 这话一出,一群弟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澈,随后原地坐下。 他们平时的性格并非如此,实在是因为苏澈这些话太过于石破天惊了,直接挑战了他们的底线,不发作那才怪了。 “还请先生继续说。”孔夫子转过头看向苏澈,微笑着说道。 苏澈能感受到孔夫子的真诚,他这一生的行为被直接否定,却并没有恼怒,而是让苏澈继续说下去,这是何等的气度? 苏澈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 “或许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些理念,这些学说,恐怕会慢慢成为统治者的工具,成为他们控制底层民众的手段。” “您的本意是教化世人,但问题是……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最终的结果往往会偏向另外一个结果。” “我认为想要进步,就必须经过残酷的教训,克服一个个问题,建立起一个新的秩序,一个全新的社会理念,不同于以往。”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互相矛盾的,因为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不平衡。” “所谓人定胜天,就是将一切的不平衡变为平衡,尽管后来又会从平衡到不平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