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帝带走的军队,正是那阉党魏忠贤掌握军队的绝对主力,也是这群众臣们最忌惮的武力。 一直以来,他们都忌惮这股力量。 而现在,阉党魏忠贤没了这股力量,他们也可以顺势反扑,来一场诛首恶,清君侧的好戏! 这群人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出现,此乃天助! 于是乎。 不仅是东林党,秦党(陕西人)、晋党(山西人)、西江党(江西人)、楚党(湖广人),朝廷众臣中的各大党派,在这一刻很有默契的联合起来,目标很准确,那就是,清君侧,诛杀阉党! 这说是一场政变,都不算过分。 这一天的京城。 格外的肃杀。 街道两边,所有居民门窗紧闭,躲在屋里瑟瑟发抖,时不时就能听到外面凄惨的叫声。 阉党和朝廷众臣的军队互相厮杀,一时间血流成河。 袁崇焕身披铠甲,疯狂厮杀,一时间所向睥睨,血液都将他的铠甲完全染红。 随着战局逐渐明朗,他举起长剑,怒吼道:“诛杀阉党首恶,其余人等,降者不杀!” 他这声音震耳欲聋,麾下士兵纷纷高呼: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不多时,阉党军队被迅速剿灭,朝廷重臣的军队迅速占据各个京城中各个位置,沦陷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阉党内部并非是铁板一块,同样也有各种争端,心怀鬼胎的人并不少,见势不妙,直接投诚。 此外,因为阉党势大,他们行事肆无忌惮,心怀不满的人同样不少,这并非是一天两年累积的怨恨。 当朝廷重臣们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后,爆发的力量是恐怖的,只是一天之内,他们几乎控制了整个京城——除了皇宫。 魏忠贤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过了崇祯皇帝这一关,继续享有大权,可当皇帝离开之后,这群朝廷大臣的反扑竟然如此之快! 此前在他看来,这群文臣都是软骨头,根本就不足为惧,只要崇祯皇帝信任自己,他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可一转眼,京城各处竟全部沦陷了! 这群朝廷重臣,朝廷的忠良,竟真的有勇气造反!!! 皇宫内,魏忠贤组织剩余的部队,死守皇宫,拒门不出。 魏忠贤亲自来到城门上,来回巡视,见皇宫守卫们士气不高,军心涣散,顿时急了。 他尖着嗓子喊道:“这群叛逆反贼,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我们只要等到陛下回京城,这群逆贼自当全部授首!” “我等只要在这里守着,等陛下回来即可!” “陛下那一万禁军,令行禁止,横扫这群逆贼,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魏忠贤亲自给士兵们打气,然而作用并不明显。 此刻,魏忠贤麾下十几个报信的人员,只剩下一个突出重围,这是拼了命也要将消息送到苏澈的手上,毕竟在魏忠贤看来,皇帝是他唯一的翻盘手段! 只要苏澈带着这一万强军回到京城,再加上皇帝的大义和名分,那一切都会重归正轨! 可这样的想法,显然是有些太天真了…… 朝廷重臣们对阉党早已经忍无可忍了,因为阉党,他们空前团结,自己的党争都放在一旁了,这事情还真不是苏澈回去就可以轻松解决的。 而苏澈也不打算回去。 京城外。 随着苏澈这支军队的前进,跟在他身后的流民越来越多,足足有几十万之多,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太监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了大部队,他将这份信送到了苏澈的手上。 这太监苏澈十分眼熟,在崇祯的记忆中举足轻重,正是王承恩。 据说崇祯皇帝年幼时,曾失足掉进了一个池塘里。 他身边的小太监看到之后,手慌脚乱,大呼小叫,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贸然下水救王爷。 只有王承恩,他见小王爷落水了,便跳进水里,拼命护住小主子。 小王爷被救起后,就对这个勇敢的太监产生了好感,从此和他十分亲近。 小王爷长大之后,顺利继承了皇位,成为皇帝,他也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之一。 “王承恩?你怎么来了?”苏澈也没有拆开那封信,奇怪问着。 “皇爷,天塌了……!您前脚刚走,京城后脚后发生了大事,那些朝廷官员勾结京城的军队,说要清君侧,目前已经掌控了京城各处要害,目前只剩下皇宫几处还没有失守,魏大人正在带兵死守皇宫,他希望您能回去主持大局!”王承恩思路明确,迅速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苏澈也随手打开了那份信,这信是魏忠贤亲笔所写,详细讲述了现在的情况,并催促苏澈回来主持大局,否则皇宫一沦陷,那京城就彻底失守了,苏澈到时候还想回去的话,也很难回去了。 这是事实。 京城一旦被反贼彻底掌控,苏澈就算回去,这群大臣恐怕都不会放过他了! 苏澈看着这封信,摇了摇头,随手将其撕碎。 一旁的王承恩小心翼翼的问着:“皇爷作何打算?” 苏澈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他们想要京城,那京城就给他们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这话一出,王承恩瞪大了双眼,惊愕的说着:“您……您不要京城了?” 苏澈点了点头,随手说道:“你既然跟了过来,也别回去了,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跟着我吧,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目的地?”王承恩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军队前进的方向,不远处有着一座城池,正是山西大同府之地界。 苏澈的想法很简单——一切战术转换家! 这群大臣想要京城,那就送给他们,大明的天下,绝对不是一座京城,一座皇宫就能代表。 说到底,苏澈才是这个大明王朝的合法皇帝,这群朝廷众臣以清君侧的名义控制了整个京城,那又如何?他们还能另立皇帝不成?那就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说到底,只要苏澈这个合法的皇帝不死,他们只有等苏澈回到京城,再做其他手段。 而苏澈也开始偷鸡,先从这山西下手! 一万人马,几十万流民,这大场面吓得山西大同府的知府还以为贼寇入境,席卷整个天下了。 不多时,当知府听到了是崇祯皇帝驾到时,直接人都傻了,皇帝带着流民过来了? 这让大同府的知府根本不敢相信,同时惊动的还有大同的代王朱传。 这个名字很奇怪,但也是老朱家的传统了,各种创造文字,给元素周期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后人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字叫什么,就给他起了个朱传火齐的四字名字。 永和门上,大同府的知府拿到了一封皇帝旨意,让他速速打开城门,将大同府一切归于军管,看着这旨意上的大明龙气,一切不似作伪,大同府的知府连忙打开了城门,然后就被拿下了。 大同府的知府,直接被软禁起来,等候审问,此外大同府内所有官兵全部归于苏澈掌管,军权一拿,政权一夺,如此一来,大同府基本就在苏澈的掌握之中。 可苏澈并不满足,他直接发旨意,让山西的巡抚和布政使全部过来拜见。 巡抚,从二品,如果加兵部侍郎衔为正二品,辖一省的军务加民政,一般以军务为主。 布政使,从二品,理论上和巡抚平级但位次略低,辖一省民政。 让这二人直接过来拜见,如果不敢过来,那就是抗旨不遵,大逆不道,那苏澈下一步的动作就名正言顺了。 如果他们真的过来的话,那他们的结局就和这大同知府一样,被软禁在苏澈的身边,任何命令都别想发出去了。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完成了这些步骤后,苏澈下了命令: “开仓,放粮,救急灾民吧。” 苏澈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然而大同府的同知和通判却是头皮发麻。 同知袁士恒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大同府的官仓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啊……” “此时开仓放粮根本满足不了那么多的流民啊……” “陛下还请三思。” 苏澈看了他一眼,笑着反问:“难道这市面上,已经一粒米都没有了?” 同知袁士恒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正是如此!四处大旱,各地都有天灾,市面上几乎买不到什么粮食,我们也很头疼啊,但这也没有任何办法,想开仓放粮都不行,想买粮食也买不到……” 这话一出,苏澈淡淡笑着:“你这是把朕当小孩子糊弄吗?” “臣不敢!”同知袁士恒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时间磕得头破血流,他惶恐的说着:“可这是实情啊陛下,臣不敢隐瞒陛下,臣等也没有任何办法啊!” 一旁的通判鲍昂也连忙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你就死吧。”苏澈淡淡说着,“拖下去杀了。” 这话一出,立刻便有士兵将袁士恒给拖了下去。 袁士恒瞪大了双眼,他完全不敢相信皇帝这就要杀了自己,被拖着离开,他的双眼中满是恐惧,忍不住大声喊着:“陛下,您不能这样错杀忠臣啊,不能听信奸臣言语,错杀忠臣啊……” “臣孤存忠心,是国家之栋梁,如此乱杀无辜,国将不国,天下大乱!” “陛下,您再准我说上一句!” 苏澈挥了挥手,这袁士恒又被带了回来。 “有什么话?你且说一说。” “陛下,忠臣不畏死,故能立天下之大事。勇士不顾生,故能成天下之大名。衲僧家透脱生死,不惧危亡,故能立佛祖之纪纲。”这袁士恒站起身子,义正词严的说着:“臣并不惧怕死亡,只是不想陛下被奸臣蛊惑,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乱杀忠诚,祸害的不是臣等的性命,臣不过是一死而已,可君王的名声却因此而连累,这是臣万万不想看到的。” 苏澈停了这一番话,点了点说:“你说得有道理,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留你一条性命……” 这话一出,袁士恒心中一喜,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下一秒,却苏澈继续说道:“就等我在这大同府中清查粮仓,如果查到了哪家粮商,哪家商人故意囤粮不卖,故意抬高价格,吃人血馒头……” “到时候,要杀的就绝对不止你一个了,你家三族,都要全部处死,一个也不会留下。” “当然,如果真的是错怪了你,那朕就给你加官进爵。” “你觉得如何?”苏澈笑着问道:“这样一来,是不是很公平?” 这话一出,袁士恒满头大汗,体若筛糠,差点摔倒在地,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他才硬着头皮说:“陛下,臣义无反顾,您尽管去查……” “你也是这样看的吗?”苏澈忽然开口问道。 这话却不是在问袁士恒,而是在问一旁跪在地上的通判鲍昂。 他听着皇帝询问自己,背后冒出一层冷汗,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通判鲍昂连忙磕头说道:“臣不是这样看的!” “哦?”苏澈来了精神,他挑了挑眉头,笑着问道:“那你且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袁士恒听着通判鲍昂这般说,顿时瞪大了双眼,他气急败坏的说:“鲍通判,你休要胡言乱语,蒙骗君上!!!” 通判鲍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然自若的说:“蒙骗君上的应该不是我,而是你吧,袁大人。” 这话一出,袁士恒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遍体生寒,一双眼睛里满是绝望,他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你诬陷同僚,不得好死啊你!” 通判鲍昂却不理会这袁士恒,只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认真说着:“陛下,臣要检举这袁士恒和知府侯翀,他们二人沟通粮商,私自倒卖官仓中的粮食,致使官仓无粮,无法放粮平价!” “才外,那些粮商变本加厉,每日只拿出一点粮食,限量售卖,导致粮价日日攀升,他们却依旧不卖出仓中粮食,这是打算凭借这次灾情大赚一笔!” “袁士恒和知府侯翀都清楚此事,然而他们收受贿赂,根本没有做出任何举措,反而成了这些商人的遮阳伞,为他们遮风挡雨,甚至还派出官兵看守那些粮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