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导演:“这个鲁王姜元呢,是非常疼爱姜姬的。不过鲁国权臣多,鲁国也弱小,姜元就没什么能力,只能供心爱的女儿姜姬奢侈的生活。但这一切都在赵国来求娶时完蛋了,赵国强盛,要强娶姜姬,鲁国大臣也逼姜元把姜姬送过去,姜元被逼无奈,只得服毒自尽。你看,你现在就是失去了这么一个疼爱你的父亲,你应不应该悲痛?” 柳苇早在拍这一幕时就觉得逻辑不大通啊,刚好今天只是补拍,没别人,导演又仿佛来了师瘾,她就趁机提问。 柳苇:“我不明白,姜元为什么自杀啊?他一自杀,那不更没人保护姜姬了吗?” 导演:“他也是没逼得没有办法了嘛。他就是要天下人看,赵王和鲁国权臣把他这个大王都逼死了。” 柳苇还是觉得逻辑不太通。天下人看完了之后呢?姜姬以前有鲁王保护,姜元自尽了,赵王和权臣就不逼姜姬了吗?那不更要逼她了。天下人看来看去,也不能保护姜姬啊。 但导演已经觉得讲通了,柳苇也就没再接着问。 她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开始酝酿着哭。 这时,她看到两个人走到导演旁边跟导演说话,其中一个人高高大大的,在片场里还戴墨镜。这可是室内戏,光线本来就不好,戴墨镜还能看清路? 另一个跟导演说了说话以后就盯着她看。 柳苇这一下就忘了还要哭爹。 导演不得不提醒她:“思思,开始了,我机器都开了。今天不拍好不能走啊。” 柳苇只好回神继续酝酿。 想着爹是哭不出来的,活的死的都不行。但她变成柳思思后受过的苦遭过的罪,是很值得哭的。 变成了一个不是自己的人,不值得哭吗? 要是变过来之后过得很幸福就罢了,一点也不幸福快乐,行动都受人控制,不想哭吗? 柳苇静坐回想了一会儿自己过去的日子,再对比现在的日子,悲从中来,眼泪就开始静静的往下淌,人也开始抽抽噎噎。 陆北旌取下墨镜看了看说,“这是委屈了吧?” 梁平对导演说:“这不对,让她换一种哭法。” 死了爹哭得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委屈,这显然感情不对。 导演:“不是,她真不是专业的。你们也查过了,她以前在韩国练跳舞的。就这能哭出来就不错了。” 梁平:“再试试,再试试。我们都特意跑来了,你再让她试试。” 导演只好喊:“思思,停一停,哭得不对,再伤心点,你想想,你爹死了,你仔细想想,你爹死了你该怎么哭。” 柳苇脸上带妆也不敢擦泪,哭劲也过去了。但爹死了怎么哭,这她是确实不知道。不是说她没爹,而是她来的时候她爹还活着,虽然她跟家里也多年不见了,对父母的印象都模糊了,说句不客气的,就是她亲爹今天真死在眼前了,她也不会哭得多伤心。 一个宠爱女儿的爹是什么样,她确实没见过。 要说对她最好的人,不是以前的人,反而是最近认识的唐希。唐希对她是真的很好,把唐希代入一下想一想,只是去想,柳苇都觉得不该去想——万一唐希真出事怎么办?这也太晦气了。 唐希不行,马苏不行,高浪……柳苇想了想,那估计就更哭不出来了。 她盯着导演看了看,发现代入不进去。导演也就是个普通熟人,还是不太熟的那种。 她身边真没什么人可以代入的。 柳苇想了一圈,旁人看她就是在发呆。 只好用老办法,干嚎挤眼,企图蒙混过关。 梁平叹气:“不行,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看,演技是一点都没有的。这个角色还是很简单的,但也不是一点演技都不必有。她要是演得不够,你的角色就立不起来。就算是个花瓶,也要是个有演技的花瓶。” 陆北旌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两人竟是白来了一趟。 两人来去匆匆,片场里的人都不知道。 只有柳苇当天晚上回去被唐希按住敷了半小时的眼膜,马苏听说是拍了哭戏,导演让她不用眼药自己哭,她哭得多了才眼睛肿了,劝她:“别太认真了,随便演演过去就行了。” 柳苇叹气:“导演很认真啊。” 马苏也没办法。她们都看得出来,导演这是“赏识”柳苇,虽然导演是个三流导演,但也不是说他就不能教柳苇。 一流导演国际知名,二流导演国内知名,三流导演没有名,只是资本的打工人,会照投资者的要求将剧按时拍出来就交差。这个导演就是一个优秀的打工人,影视公司想要个物美价廉听话的导演,他想赚钱,两边一拍即合,这才成就了这一年几个月的缘份。 但马苏不确定柳苇现在需不需要导演的指导,最重要的是,会不会对公司有影响? 她还没有向公司报告最近导演给柳苇讲戏的事,因为导演并没有私下喊柳苇出去吃饭,也没有别的动作,对这部剧也没有什么影响,她就没有说。 不过,如果接下来导演还这么做,她大概就必须向公司报告了。 但接下来,导演倒是没有任何举动了。对柳苇的青眼也像是从未发生过的事。讲戏的事再也没有了,大家还是按部就班的拍戏。 八月末,柳苇杀青,回了北京。 这一季已经拍完了,下一季按计划是明年开拍。柳苇接下来是没有任何工作的,可以休息休息。 马苏这段时间人在片场也没有闲着,把柳苇之前拍的机场照给按时放了出去,给营销号去发一发。 综艺的余波到现在早就消失了,只有b站鬼畜区还有遗迹。营销号发柳苇,很多人只来舔颜,舔完都不会记住这漂亮的小姐姐是谁,柳苇当时的穿戴也没有名牌,所以也就是在每周的机场走秀中留下一抹倩影而已。 牛兰山很不喜欢柳苇在综艺里的表现,连综艺的下一期合同都推了,正在谋划让柳苇去参加另一个歌唱节目,继续刷履历。 柳苇现在说是出道了,但其实在娱乐圈还没有姓名。一炮而红看命,没有这个命就只能慢慢加厚履历,静待大红那一日的到来。 牛兰山对柳苇的定位很清楚,也有耐心等她慢慢红起来,在这之前的投资都是必要的,等待也是必要的,柳苇的努力也是必要的。 所以,柳苇回到北京后根本没时间休息,而是被塞进练歌房练歌。 柳思思当然是会唱歌的,不会的是柳苇。 但公司里从牛兰山到马苏都对柳苇不会唱歌有准备了,早就准备好了声乐老师。 别墅里就可以练,柳思思练舞的房间就在地下室,隔音很好。柳苇现在过上了早上起来吊四个小时嗓子的美好生活,一起归来的还有熟悉的冰冷的健身餐。 唐希搬进了别墅,省下了隔三天回一趟家的辛苦。她发现了柳苇不爱吃保姆做的健身餐,干脆自己接手来做,反正也不难。每顿都能吃到温热的饭菜将柳苇的情绪提高了一大截。 另一个治愈的萌物自然就是猫了,在柳苇离开北京的三个月里,这只猫长大了,七个月的猫看起来都像一只大猫了。保姆已经预约了宠物医院准备带它去绝育。 这天,她抱着猫坐在沙发上吃唐希的爱心健身餐:蒸南瓜和一整颗煮鸡蛋,突然听到大门响了,吓得她赶紧把鸡蛋吃下去。 马苏是冲进来的,柳苇正在努力喝水把鸡蛋冲下去,唐希从厨房出来喊:“来了?吃不吃饭?我正在煮……” 马苏打断她,急切的说:“小唐,赶紧给思思姐准备准备,我们去公司!” 柳苇这回什么也没带。没有助理拖着化妆品箱和服装箱,连衣服都只是换了一件普通的衬衣短裤,素面朝天的坐上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