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舫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单腿抵在床侧,绅士又克制地亲吻了南舟递来的手背。 以温柔如水的笑颜作为掩饰,骨子里却是涌动着无数狂乱肮脏的想法。 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一开始就直入主题,惊吓到南舟。 现在,还是第一步而已。 当淅淅沥沥的水声从盥洗室内传来时,原本躺在床上的南舟探出手,摸到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便签纸和笔,无声无息走到盥洗室门口,席地而坐。 这里是月和灯的死角。 光线黯淡,近乎于无。 好在南舟是伴光而生的怪物,因此在黑暗里也能游刃有余。 他低下头,在黑暗中熟稔地一笔一划地记录下了自己的一天。 这是他在永无镇周而复始的无聊日子中开发的乐趣,目的是提醒他每天至少要做一件和前一天不一样的事情。 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要将这样的习惯继续下去,方便他整理思路。 在把有轨电车上的遭遇、以及将“伊甸园”的地形图悉数如实记下后,南舟另起一页,开始记录这个自己新见到的人类。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类,叫做江舫。” “他摸了我的头,也摸了我的生殖器官。我以前也摸过自己,没有这样舒服过。我认为……” 写到这里,南舟稍稍搁笔,构思一番后,将“我认为”三个字勾去,添加了四个字:“非常舒服。” 他特意在四个字下面画了两道双横线,表强调。 严谨地描述过自己的感受后,南舟继续冷淡着面容,一步步充实他的《江舫使用笔记》:“时间……” 他看了一眼钟表,记录道:“一个小时五分钟。” “他很耐心。耐心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很多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遇见他?为什么会突然脱离永无镇?为什么他摸我时的触感,和我自己操作时完全不一样?” “我的身体内外还存在许多需要探索的奥秘,他既然对我感兴趣,想要研究我,或许我和他一起研究也不错。” 当江舫带着一股冷水水汽推开门时,他恰和倚门而坐的南舟对上了视线。 南舟收起了纸笔,一派坦然,仿佛他就应该坐在这里。 江舫望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奇道:“怎么不睡?” 南舟把便签本放入上衣口袋,抬眼望向他,简简单单地给出了答案:“你不是害怕吗?” 江舫一愕,原本平稳的心跳立即挣脱秩序,咚咚地闹了起来。 南舟并没有发现自己只凭一句话就轻易撩动了江舫的心弦。 于是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背对着江舫,自顾自脱下西装风衣,解开衬衣扣子,将自己的大片大片的雪白皮肤和漂亮肌肉线条在江舫面前展露无遗。 盥洗室的灯光作为屋内的总光源,为他的皮肤烫上了一层薄金。 纵横的伤疤,又将他完美的躯体四分五裂地剖割开来。 这种撕裂的美,刺痛了江舫的眼睛,也让他心跳愈速,不可自拔。 他熄灭了灯,与南舟一道在黑暗中上了同一张床。 南舟因为身体倦了,入睡很快。 江舫则在黑暗中,静望着他的南舟。 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谎言,乖乖守着他,跟着他到任何地方。 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用各种各样的小细节,诱惑得自己为他心动。 “你是真的不通人情吗?” 江舫的手指捏上了南舟的耳垂,低声笑语: “我怎么感觉,你要比我更加狡猾啊。” …… 另一边,元明清拖着疲惫的躯体返回了宿舍。 其他工友早早离开了厂房,但工长唯独把元明清留了下来,美其名曰他初来乍到,对机器的掌握不够娴熟,要对他进行额外的辅导。 ……狗屁。 就是看他今天的工时不够。 等他返回时,宿舍里已经熄灯了。 元明清东倒西歪地在一众铁床架内穿梭,一路走到唐宋的床侧,一屁股跌坐在了四脚不平的铁皮椅子上,在充斥着腋汗和脚汗腥臭气息的空间内一声声地沉重呼吸。 他麻木着一张脸,一只手搭在桌缘,攥紧、又松开。 片刻之后,他一拳狠狠擂在了桌面上。 太难看了。 他发出的巨大响动,惹得一群刚刚入睡的工友万分不满,四下里此起彼伏的啧声一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