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白月是被外头的伐木声吵醒的。 桂宫前头的小院子里有几棵参天大树。苏白月最喜欢蹲在树根旁边玩蚂蚁。如今都只剩下一个树墩墩了。 那些新来的宫娥们聚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说话。 离得太远,苏白月听不清楚,只盯着那几个树墩发呆。 “皇后来了,别说了。”有眼尖的宫娥看到苏白月,赶紧推搡了一把身边人。 “不过区区一个傻子,能将我们如何?”另外那个宫娥一脸的高傲。 她们可是太后亲自带过来伺候皇上的。若是伺候的好了,哪里不比这个傻子受宠。 那边,苏白月还没完全醒酒,小脑袋疼的厉害。 她已经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她吃了好多杯果酒。 那果酒香喷喷的甘甜可口,让人欲罢不能。她一喝,就喝多了。 身上酥麻麻的浑身钝痛,苏白月扭着脖子凑到树墩旁边的小水滩前照了照脸,却没想这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嗯?她脸蛋肉上那两个大牙口印子是怎么回事? 姜绿蒲的脸小小的,不足陆殷衡的巴掌大。如今脸颊两侧各被咬出两个牙口印子,圆滚滚的就像是有人蓄意为之。 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苏白月捂着自己的面颊,哀哀的蹙眉。 好疼。 昨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那只变态对她的脸下此毒口。 还要把小院子里头的古树都给砍了。 “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那是轮椅在过道上滚动的声音。 苏白月赶紧用帕子捂住脸,小心翼翼的从树墩子后探出半个小脑袋。 甬道上,男人身穿玄色常服,青丝束起,面如冠玉。整个人沉浸在暖色阳光里,衬得那张俊美面容线条柔和不少。 昨晚似乎是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 轮椅行过,压出两条濡湿水痕。 苏白月提裙,迈步出去,露出自己那张顶着两个牙口印子的脸,“我这脸,怎么了呀?” 男人面无表情道:“被狗咬的。” “被狗咬的?” 苏白月用力瞪圆了一双眼,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可能耶,狗的牙齿怎么可能长这样呀。 “你骗我哦。”小傻子软绵绵道。 陆殷衡冷笑一声,“朕瞧着你可聪明了,哪里傻了。” 小傻子立刻笑颜如花的点头,“我真的可聪明了。娘亲小时候总说我是最聪明的。” 陆殷衡霍然沉了一张脸,没有说话,摇着轮椅往殿内去。 就是没傻前,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小傻子颠颠的跟在陆殷衡身后,还没发现这异于平常的气氛,声音乐呵呵道:“这小院子里头的树怎么都砍了呀?” 男人没有说话,反而是跟在陆殷衡身后的鲍猛挠头道:“陛下说了,要做棺材。” 苏白月听到“棺材”两个字,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还是扶住了陆殷衡的轮椅,才勉强站稳。 “做做做棺材干什么呀?”小姑娘已经被吓得开始结巴。 “做棺材,自然是装人的。”这回,陆殷衡没有再扮哑巴。他慢条斯理的转头朝苏白月看过去,单手攥住她的腕子,捏在指尖细细摩挲。 “新鲜砍下来的树做出来的棺材才最是新鲜,才能装这鲜嫩的人。皇后说,对吗?” 皇后说不出话来,她的小细腿哆嗦的厉害,不敢吭声。 “呵。”男人轻笑一声,松开了自己攥着苏白月腕子的手,然后突然朝那两个垂着脖子站在房廊上的宫娥看过去,声音阴冷道:“埋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