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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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有派人跟着吗?”戚以潦低咳了声。
章枕说:“没有。”
“沈董应该是觉得齐家两兄弟逃出南城了,不会有威胁,”章枕迟疑道,“再说,他八成是想晾一晾茭白,过几天就把人接回去了。”
戚以潦眯起眼眸看远处荒山,他那侄子躲进去了:“叫几个人过去。”
“好。”章枕马上去办。
茭白没去酒店,他去了出租屋。原来的手机没了,也不知道房东住哪。
所以,茭白就随便从广告墙上找了个号码,拿章枕给的手机打过去。
开锁的小哥来得很快,速度完事。
出租屋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一层灰尘,少了沈而铵。
茭白就这么住了下来。
郁响在这可以不用掩藏身手,两人小日子过得顺心顺意,没谁上门找不痛快。
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下来的时候,茭白正在挑灯刷卷子。
早前他还自信满满,这时间慢慢过,他就有那么点慌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开始复习了起来。
今年是去不成学校了,只求明年能顺利进考场。
“瓜瓜!大新闻!”郁响冲进房间,带进来一股冷气,他忙把门关上,将手机举给茭白看。
新闻头条——
【疑似沈氏董事长深夜携夫人游湖,夫妻情比金坚,羡煞旁人!】
茭白把照片放大瞅了半天,这不是岑景末安排的,要帮他争取点时间出国的替身吗?
这部漫画中有提到,每个被送到沈寄身边的人都要带检查报告,背景也会查。
沈寄既然能把这替身带在身边,那岑景末应该是把对方的身份都弄好了,没有让自己暴露。
茭白没听郁响八卦,他在想,如果真有幕后之人利用梁栋大姐,用齐霜的死做引子,让南城商界洗牌。
那幕后之人会不会是……
岑家?
茭白转了转笔,真是岑景末干的又怎样,他还是要接近对方培养活跃度,躲不掉,也改变不了。
任务完成前他都只是一个工具人,被进度条推着走。
茭白的注意力重回那条新闻上面,这新闻能出来,说明是沈寄授意的。目的嘛,估摸着是在警告他:你的位置多得是人能坐,别再不知好歹,赶紧滚回来。
茭白一言难尽地收回视线,沈寄说是找他儿子,却不挂心,还有心情带小情游湖。
“亲爱的小助手,”茭白突发奇想,试探道,“我的好友要是死了,还会在我的列表里吗?”
【在,但会多一朵白花。】
茭白看了看沈而铵的头像,就黑色,没有出现花。
沈而铵没死。
茭白喝口水润润嗓子,那小少爷没死,却一直没有消息,只有一个可能,他不能回来,也没半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控制他的人肯定要跟沈家谈条件。
迟迟没谈,是契机没到。
茭白有种操蛋的直觉,这契机和他有关。
随便了。
他既然搬出了熙园,就做好了迎接下一波狗血的准备。
雪停停下下,太阳就是不出来。茭白惩罚的伤痛慢慢痊愈,骨头也好了,他开始下楼溜达。
郁响送的项链又挂回了他的脖子上面,沾上了他的体温和味道。
“瓜瓜。”郁响哈着气靠过来,“给你看我哥。”
郁响在跟郁岭视频。
那边的郁岭跟他们像是两个季节,背心长裤,手上拿着几个枪械零件,指关节粗糙分明。
茭白只看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受伤了?”
郁响一愣:“哥,你受伤了?!”
郁岭是第二次被茭白的洞察力惊到,他把零件扣回去,低声道:“一点小伤。”
郁响不依不饶,就要看伤。
“我们是在小区里。”茭白提醒郁岭,赶紧照做,不然你弟弟能把保安引来。
郁响也实在是吵得厉害。郁岭只好说他是腹部中弹。
茭白没多少意外,岑家还是不太平。
岑景末自顾不暇,没那精力。沈而铵会在他手上吗?
“郁岭,我问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茭白问道,“沈而铵在不在岑家?”
郁岭搔两下利落黑发:“岑景末还没有让我进内部。”
茭白的嘴一抽,岑景末不愧是多疑的男二人设,郁岭都为他受伤了,还没过考核期。
“保重。”茭白道。
郁岭回了句:“你们也是。”
小年那天,戚以潦在三栖镇抓到了他那侄子。
一个没对家族做过任何贡献的私生子而已,一家之主不需要亲自来,还一待就是这么长时间。
底下人包括章枕都没敢提。
戚以潦也似乎没去深究自己的做法,他就停留在南城,一留就留到了年底。
今天他要在沈家老宅吃年夜饭,老太太也希望他早点去,还说她小儿媳也会来。
戚以潦有段时间没见那孩子了,只听手下人说他每天吃吃喝喝,肉长回来了。
原本戚以潦要去接他,半路收到消息就来了这里,时间也还早,来得及。
车后座,戚以潦闭目养神,耳朵里按着耳机。
章枕拍掉腿上的积雪回来复命:“三哥!”
戚以潦拉开一只耳机:“嗯?”
“人吞枪自杀了。”章枕在风雪中陈述了一下过程。
“没逃跑?”戚以潦的背脊微微离开皮椅,他从烟盒里拔烟,眉头皱起来了一点。
“没有。”章枕扯掉皮手套,拿打火机给三哥点烟,“那小子上次还跑呢,这次竟然都没反抗,被我们逮到就自己送自己上路了。”
戚以潦的眉心猛然一跳:“查一下他在哪。”
章枕不明所以:“谁啊?”
“小白!”戚以潦将唇边的烟摁回烟盒里,扯了两边的耳机,克制着气息声下命令,“尽快把他的消息告诉我。”
章枕连忙联系保护茭白的那几个兄弟,得知他被老宅的人接走了。沈家的车,他们不好跟着,也没拦。
章枕问郁响有没有跟着。
听闻没有,章枕的眼皮抽了抽,郁响那个粘人精不在,这问题大了!
就在戚以潦的车赶回去的时候,开着会的沈寄收到了一个视频。
陌生号码发的。
视频上是被绑起来,丢在角落里的茭白。
还有个他熟悉的声音。
“沈董,你毁我齐家,赶尽杀绝,逼我和我二弟走投无路,我动不了你,这笔帐只能从你太太这里讨了。”齐子挚的声音哑得诡异,嗓子坏了,他说,“替我谢谢你母亲。提前祝你全家新年快乐。”
没了。
视频就到这。
沈寄这段时间连熙园都不回,基本都在小情那过夜,他一直在等小狗爬回来找他,白天还想着今晚趁机把小狗办了。
反正伤肯定也养好了。
谁知出现了这么个令他毫无防备的意外,手下败将送他的大礼让他遭受了莫大的耻辱。
会议室的众人都不知道怎么了,只看见董事长的眼眶迅速爆裂,接着,他就将手机大力砸出去,踹开会议桌跑了出去。
陈一铭都不敢追。
别人没听清齐子挚的话,他听清了。
茭白被齐子挚那亡命之徒绑架,这里面怎么还有老太太的事?她老人家没事念念经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这么瞎来!
陈一铭的手机响了,他抹把脸,头皮发紧地领了董事长的命令,吩咐人封锁南城所有陆水空三路。
结果被告知,戚家已经让封了。
沈寄一路闯红灯回了老宅,他带着满身滔天怒气进门,
见到了他那失踪多日的儿子。
就在沙发上躺着,还在昏迷状态。
沈寄的脑中几乎瞬间就整理出了前因后果,他抓在掌中的车钥匙紧了紧。
下一秒就在一股暴力之下飞出去,砸中了墙边的水晶长灯。
清脆的声响没有惊到老宅的下人们。他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老太太在沙发边拿毛巾给孙子擦脸:“阿寄,你来看看,铵铵都瘦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那晚要是不跑出去找茭白,哪会遭这个罪。”
沈寄听到那名字,理智的弦颤了一颤:“你用那小子换茭白?”
笃定的语气。
“是我换的。”老太太也顺势承认了,她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做了准备,小儿子的一切反应她都能应付。
“他是我的人,你问过我吗?”沈寄没有大发雷霆,他挺平静。
“不是了。”老太太指着茶几上的小本子,“妈给你们办了离婚证。”
沈寄愣住。
“结婚是您老人家一手操办,离婚也是。”他扶额笑,“怪不得您儿子被人说是妈宝。”
老太太的脸拉得老长:“谁说的?是哪个不开眼的……”
她见小儿子垂着眼,两侧的腮帮都在一抽一抽,便赶紧回到正题上面:“阿寄,那茭白也不是你的福星,错了。”
“他要是福星,那只会是让你事业家庭都能更好才对,而不是导致你跟我一次次吵架,也和结交几十年的小戚起冲突。婚宴那晚我都看到了。”
老太太将准备好的台词往外搬:“虽然你们后来还是重归于好,但闹了总会留下裂痕,不能多来。戚家对我们来说太重要,小戚不止是你老朋友这么简单,你与他必须永远交好。”
“还有铵铵,本来多好一孩子,除了画画折纸,就是学习,现在被他害得多惨。”
“阿寄,妈最近将大师关起来,严刑逼问出了一个真相。”老太太下了钩子,可惜小儿子无动于衷,像是在晃神,没有半点要打听的迹象。她只好作罢。
老太太主动讲了审问的事情。
大师恨沈家把自己牵扯进这场祸事,还牵连了他的妻儿,才故意撒谎说茭白能让沈家顺风顺水,让沈氏掌权者一生平安。
其实茭白的命盘早就变了,对她小儿子的气运很不利,只要他和沈家有瓜葛,就会让沈家走上败落之路。
婚必须离,还得快。
“也是赶巧了。”老太太的佛珠拨得很快,“妈刚给你们扯了离婚证,齐子挚那边就联系妈了,既送走灾星,铵铵又能回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老太太在尾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沈寄听完老太太所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砸掉了客厅的那尊大佛,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背后响起惊呼。
沈寄回头看去,气息声骤然一停。
老太太从轮椅上摔下来,头上被佛像碎块划破了很大一块,血流不止。
小年夜的沈家乱了。
沈寄站在手术室外,他刚和陈一铭通完电话,人还是没下落。
走廊一头传来脚步声,比平时要沉。
沈寄这时很疲,没看出老友的异常,他也没心思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笑话,只昂了昂首。
戚以潦问道:“老太太严不严重?”
沈寄的手上都是他母亲的血,刺得他头晕,眼底发红:“情况不太好。”
戚以潦沉默片刻,沾着烟草味的唇动了一下:“这样。”
“我去找小白。”戚以潦说。
沈寄对着老友的背影喊:“阿潦,帮我把他带回来。”
戚以潦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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