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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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瞪过去,老子是有任务!
虽然也有装逼的成分。
凌晨一点多,夜深月朦,沈而铵风尘仆仆的抵达兰墨府,一进门就愣愣地看着茭白。
他胖了,气色也很不错。
比在那个人的身边要好很多。
很快就又不好了。
沈而铵站在原地,脚抬不起来。他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想怎么帮茭白从接下来的困境里脱身。
最阴暗的念头他都动过,就那一瞬,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在那之后,沈而铵始终处于自我厌弃的状态里,刚进门的时候稍微好了一点,现在却加重了。
茭白见沈而铵半天都不过来,也不看他,就垂着头看地面,他只好自己过去,故意逗道:“这才多久没见,生疏了?”
沈而铵摇头:“没。”
又没声了。
茭白平时这会已经在做梦了,他困得很,没有精力继续逗沈而铵:“你去洗漱一下,赶快睡觉,明早我们动身。”
沈而铵密长的睫毛倏然抖动。
茭白极快地蹙了下眉心:“行吧,我明白了。”他翘起拇指,往左边立柱方向戳了戳,“帮我拎一下布袋跟小皮箱。我暂时还拎不了稍微重点的东西。”
沈而铵的呼吸一点点变重,喉咙里有类似未成年狮子溢出的无措哽声。
“连夜回就连夜回,无所谓的,我在车上睡。”茭白拍拍他的肩膀,“开车要几个小时?”
沈而铵哑声道:“七个,多小时。”
“那还是飞机方便。”茭白不太满意这个时长,他坐不住。到时候只能躺在后座,走走歇歇了。
茭白扫扫沈而铵,瘦了,更像他老子了:“拿行李吧,我们出发。”
沈而铵没有配合,他用一双疲惫又难过的深邃眼眸望着茭白。
茭白鼓励道:“想说什么就说。”
沈而铵在他的引导中慢慢出声:“我不要,你,做我的……”
最后的两个字,沈而铵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睛红了。
那是对命运的无奈和恨意。
茭白看到蛏山雪纷飞,放眼望去一片刺骨的苍凉,他叹了一口气。
“那就不做。”茭白给沈而铵纸巾,“我们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我们就只是我们,我还是你同学,室友,以及,”他握拳伸过去,轻笑,“好朋友。”
沈而铵捏着纸巾怔了怔,轻轻跟他抵拳。
角落里,章枕跟弟兄们在看现场直播。
“小妈跟继子是好友,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身在豪门,一次两次的身不由己就能把一个正常人,一段正常的感情变质,好友做不长。”
“……”
“不管怎么说,现在很感人就是了。”
“是的呢,我都拍照留恋了,以后说不定能抛出来发朋友圈。”
“还别说,沈家那位小少爷真帅。”
“那还是咱枕哥的颜更高。”
“不一样,枕哥是美,沈少爷是俊,沈董的寄因太好了,一个模子刻的。”
“薄情寡义的长相有什么好的,我投咱枕哥一票。”
“我也投枕哥,诶,那沈少爷怎么对着茭白的时候那么听话?小雏鸟和爸爸,画面感绝了。”
“……”
“咳!”
旁边突然响了声重咳,几个老爷们吓一跳,他们齐刷刷地往枕哥那看。
枕哥貌似,不怎么高兴?
就跟……媳妇儿要跟人跑了似的。
茭白将跟沈而铵抵着的拳头收回来,张开五指,半举着对章枕挥了挥,苍白的脸上满是鲜亮的笑意。
再见,五彩缤纷的小方块,希望下次你上线的时候,能组成向日葵给我个笑脸,别再又是刀啊枪啊的了。
章枕没回应,他掉头去健身房打拳去了。
车子开离兰墨府的时候,他在前院门口看了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追出去了很长一段路。
长得让章枕满身大汗,头皮湿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一下接一下,犹如春日的雷鸣。
茭白跟沈而铵回南城的路上,礼珏在齐家门口等了几个小时。
齐霜的事没有传出去,礼珏不知道,他是照常来拜访资助他上学的大善人。
佣人把他拦在了门外。他就一直在等。
礼珏蹲不住地扶墙起来,轻轻踢了踢酸麻的小腿:“齐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佣人不给回答。
这时有车开过来,车里坐着的正是齐子挚。
“齐先生!”礼珏大幅度扬手,青春又软韧,像一棵勇于面对风雪霜雨的小松苗。
以往待人很有修养的齐子挚这回却连车都没下,只是从车里投出意味不明的目光:“你跟茭白是邻居?”
礼珏吃惊地睁大眼睛,齐先生怎么会提起小秋哥哥,他不明所以,还是如实点点头:“是的。”
车窗升上去前,车里传出一道沉暗的声音:“你的资助金照旧,不会撤回。以后没事不要再来齐家了。”
礼珏呆住了。
齐先生为什么要那么说?
礼珏搓了搓一路骑车被风吹凉的脸,等联系上小秋哥哥再问问吧。
小秋哥哥在哪呢……
他骑上单车冲进深夜,想着明早去医院看奶奶,给她讲今年的冬天有多冷,不知道南城的商界因为一场意外,即将重新洗牌。
而梁家那边,警方要带梁小姐去案发现场,梁父说他女儿不在家,一堆保镖拦着。
双方僵持了一晚上。
这都后半夜了,大家都累了,警员在上头的施压下强行闯上楼,逮住了一直躲在房里的犯罪嫌疑人。
“梁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老警员公事公办道。
梁悦抱住床柱不撒手,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死他!”
老警员亮出手铐:“梁小姐,还请您配合。”
“配合什么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啊……”梁悦大叫,她被铐住,拽离床柱往楼下带。
“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放开我!”
梁悦歇斯底里,她赤红的眼睛倏地暴突:“栋子——”
“上楼去。”梁父突然对儿子低喝。
梁栋动作迟缓地站起来,塌着已经足够宽的肩背往楼上走,始终都没有抬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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