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疯了-《我有一个秘密》


    第(2/3)页

    刘楚俯视着青年,费解道,“一个男的,脸怎么那么滑|溜?洋墨水喝的?”

    他不自觉的弯腰凑近,有什么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想去研究一番。

    就在这时,黄单的眼睛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愣了一下说,“你干嘛凑这么近?”

    刘楚吃了青年一嘴的酒气,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怎么了,他拿了刀就走,步伐很快,头也不回。

    黄单揉太阳穴。

    刚才是不是他看花眼了?总觉得男人的下摆起来的。

    “系统先生,刘楚是不是gay?”

    系统,“他什么都不是。”

    黄单说,“我想了想,发现我还是真不懂,系统先生,你可不可以说的更明白点?”

    系统,“没有性。”

    黄单想翻白眼,“可他是硬着走的。”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只能为黄先生解答这些。”

    黄单说,“不要紧,谢谢你。”

    他把得来的两个答案翻来覆去的琢磨,还是什么也没琢磨到,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什么都不是,没有性,却能硬。

    不多时,宋府的人来接,黄单被扶着上马车,无意间瞥到一处拐角,发现那里有一只黑色官|靴。

    马车一走,刘楚就从拐角里走出来,他扯扯衣摆,走几步就四处看看,找了地儿坐,眼观鼻鼻观心,进入无欲无求,四大皆空的境地。

    下午,刘楚带老冯去张老板家,对头颅和骨架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老冯听了刘楚的那番话,也起疑心,却一时找不出关键的点,无法找出能够确认死者身份的关键东西。

    就在老冯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他咦了声,“小刘,你过来看看,死者左右两边身子是不是歪的?”

    刘楚看过去,左半边的骨头比右半边要低,差距极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老冯沉吟,“不是天生斜肩,就是常年使用左肩。”

    刘楚皱皱眉头。

    整个钺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些村庄还没有集中在一起,查找起来并不容易。

    四毛他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查问。

    人一闲着就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刘楚没让自己闲下来一刻,他三番两次上山,试图发现张老板的行踪,都没有收获。

    张老板就像是跟那座山融为一体了似的。

    刘楚这边既没找到张老板,也没找到骨骸的线索,他不知不觉走到宋府,又掉头,原路返回。

    下午,宋府门口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

    下人甲,“刘捕头来了。”

    下人乙,“嗯。”

    下人甲,“刘捕头又走了。”

    下人乙,“嗯嗯。”

    到第二天,下人伸长了脖子瞧,也没瞧见刘捕头的身影出现,俩人都唉声叹气,本来还打了赌的,这下子没的玩了。

    他们要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刘捕头凌|乱的背影。

    镇上平静了没几天,死了个村民,有好事者说是张老板招来了妖,把厄运带到镇子里。

    不到一炷香时间,言论就传的沸沸扬扬。

    晚上,张父张母从外面回来,打开门看到堂屋有几个人影。

    光线昏暗,堂屋死寂,棺材的轮廓有些模糊。

    张父的神情戒备,拉住老伴的手问,“你们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家?”

    那几个人影直挺挺的站着,没人说话。

    张父张母走近些,才看清是几个纸人,眼睛都被挖掉了。

    张母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

    死了的那村民的家人也不做什么,就在张老板家门口来回走动,让人恐慌。

    刘楚得知此事,就叫一个弟兄去了张老板家,将那村民的家人赶走。

    这事没有因此平息。

    前段时间镇上失踪了几个人,卖货郎和李寡妇死了,还有几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被好事者给拿出来说是被妖吃了,群情激奋,一窝蜂的上张老板家去了。

    张父愤怒的瞪着众人,“我儿是人不是妖。”

    人群里的谩骂声接连不断。

    “钺山镇一直都很太平,就是他把妖带进来的,他自己该死,为什么要害我们?”

    “快滚,从这里滚出去!”

    “滚啊——”

    张父颤抖着身子看去,平日里这些人,看着他们张家富裕,不是来借钱就是借粮,而他儿子虽不大方,却也多次帮助这些街坊邻居,谁家病了,哪家的儿媳要生产了,他们也大都会白送些药材去帮助他们。

    可如今他们张家落难了,儿子也惨死在妖怪的手中,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副残缺的骨骸。

    而这些他们曾经帮助过的人,不但不来帮忙安排葬礼,反而将他们张家围的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说他们张家不吉,招来了妖怪,让整个镇子的人跟着晦气。

    尤其是那几家死了人的,更是情绪激动的举着火把,如果不是有捕快拦着,怕是要把自己和这宅子一起烧了泄愤。

    想到这里,张父扫视着人群,这些曾经被他们家帮助过的人们,那个穿着满是补丁袖衣的是王家的媳妇,那年她难产家里买不起药,还是自己亲自给送的药材,一文钱都没收。

    那个带着蓝色头巾的吴老太,那年她家老头摔断了腿,家里苦的一粒米都没有,她上门来借粮的时候,老伴二话没说,就给她一袋新米,当时吴老太流着泪,说要给他们家做牛做马,那种真切的感激神情,如今还浮在脑海。

    还有那个穿着破长衫的老赵头……

    可这些所谓的感激张家的人,说要报答张家恩情的人,如今一个个神情愤怒,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他们张家生吞活剥了,就算是自己儿子如今只剩下一副骸骨,他们仍然不肯放过。

    “苍天啊,求求你睁眼看看这个镇子吧,看看我们张家吧,我儿子也是被妖所害,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时的张父是显得如此的无助与孤单,他已经不愿再去看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哪怕只是一眼,“儿啊,你走了,你母亲也病倒了,我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吧。”

    他呢喃着,抓起一把纸钱,丢进火盆里。

    一阵狂风忽然卷过,吹的火焰摇曳起来,外面的人群在捕快们的呼喝中,终于稍稍的平静了一些。

    然而这一天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只见街道的尽头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也不知对人群喊了什么,人群立刻就如同炸锅了一般,顿时吵嚷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尖叫着大喊,“快跑啊,张老板回来了!”

    张老板很是迷茫,他发现镇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看见他的人都像是看见魔鬼一样,纷纷逃散而开,就连他的一位多年好友都对他视而不见,想要匆匆逃离,却被张老板一把拉住。

    “李兄,这镇上今天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啊——”

    被他拉住的男子很是惊慌,瞪大着双眼,冷汗涔涔的说,“没……没有啊,张兄我们改日再叙。”

    说着他便甩开张老板的手,逃也似的的离去。

    看着老友迅速离去的背影,张老板越加疑惑起来,他忍着饥饿感自言自语,“这镇上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是在我离开的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人都已经逃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张老板发起愁来,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

    就在这时,张老板忽然一喜,因为他看见有一大波人正在向他的方向走来,他连忙微笑着迎了过去,大声问道,“诸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看到有不少人都在逃啊?”

    张老板觉得有些好笑,刚才那伙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逃的像只受惊的猴子,好像有什么夺命的东西在追赶他们似的。

    让他安心的是,眼前的这些人并没有逃,并且和他越来越近,终于他看清了他们的长相,都是一些多年的老街坊,很是熟识。

    可面对张老板的提问,走来的人群没有一人回答他,不但没有回答,就连一句邻里的客套都没有。

    张老板渐渐的感到了一些不对劲,这些人是他的老街坊没错,可他们的神情却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从他们冷漠的表情中,张老板感到了一丝恐惧,愤怒、仇恨、还有隐隐的疯狂。

    直到走近了,张老板才发现这些人并非空手,他们手中不是拿着扁担就是大棒,还有人手中拿得明显是晾衣服的竹竿。

    “你们……”

    张老板不知为何,忽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压在心头。

    人群终于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因为某种畏惧,而都在等别人先做出什么。

    此时张老板已经看出,这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脸上的血色褪去,已经不敢多待,只想先逃回家中问个究竟。

    人群虽然堵住了他回家的去路,而当张老板缩着身子想要挤过去的时候,他们竟争先恐后的让了开来。

    一些躲的慢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慌不择路的向外乱挤,由于街道本就不宽,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惨叫与哀嚎顿时不绝于耳,人群陷入一片混乱。

    张老板心中一喜,连忙加快步子,想要趁机穿过人群,然后就在他将要走出人群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别让他跑了,他是妖啊!”

    有人附和,“是啊!今天让他跑了,以后我们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人群中一位破锣嗓子的大妈叫喊着,“哎呀,我家二牛死的惨啊,都是眼前这杀千刀的,我要和他拼了。”

    随机就有人小声质疑到,“咦,三婶子,你家二牛不是喝酒喝死的吗?”

    “你知道个屁,要不是眼前这个妖怪弄的人心惶惶,我家二牛那么老实巴交的,会去整天喝闷酒吗?”

    “……”

    有人带头,喊打声络绎不绝,所有人一时间竟忘记了恐惧,再次把张老板围了起来。

    张老板面色铁青,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他不知道平日里这些胆小怕事的人们怎么会变得这么暴戾,甚至还将他当成了妖,喊着要打死自己。

    可自己明明是个人,而且素来待这些人也是不薄的,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恨自己,这么急着想要自己死,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张老板想不通,他挤出笑容,尽量温和的笑道,“什么妖,你们搞错了吧,我是人啊。”

    而张老板此时的笑,在众人的眼里,就显得更加恐怖。

    “嘭!”

    张老板的后脑猝然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来不及惨叫,就看到向他涌来的人群,木棒、扁担、晾衣杆……全部招呼在他的身上。

    这些人疯了。

    张老板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从开始的疼痛大叫,挣扎的求饶,到后来的麻木□□,只有几个呼吸之间。

    人群里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张父不知道哪来的劲,挤开人群冲过去,他佝偻着背,展开瘦弱的双臂,想要阻止众人继续伤害自己的儿子。

    可是众人根本就不理会张父,瞬间张父就被击倒了。

    父子俩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刘楚带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骂了一声,刘楚将一个试图把竹竿插||进张老板胸口的人抓住,大力丢开了。

    周围的人们都陷入死寂状态,地上的血是红色的,张老板没有现原形,他真的是人,不是妖。

    怎么会这样?

    张老板明明就死了啊,他怎么又活了?妖呢?

    人们丢掉手里的东西,不停发抖。

    在刘楚后面过来的黄单看看街上的那些人,再看看地上的一对父子,遍体生寒。

    他还是尽快完成任务走吧,这个时代比乡村要可怕的多。

    到这一刻,黄单才能跟上那妖的套路。

    张老板和他父亲都被送到大夫那儿救治。

    大夫说张老板不行了。

    刘楚扶着张老板的肩膀,将他抬起来些,喊了几声。

    张老板的气息断断续续,“刘……刘捕头……我……我……”

    刘楚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人,不是妖,是镇上的人错了。”

    张老板一把抓住刘楚的衣袖,“错……他们……他们……会有报……报……”

    后面的话被一大口血取代。

    刘楚拿袖子给他擦掉血,“那晚你房里的头颅和骨架是怎么回事?”

    张老板不断咳血,说他跟其他人分开后,回厢房时才看到的。

    刘楚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就是说,在他们商讨事情时,有人趁机把头颅和骨架放进去的。

    当时四毛他们都在一起,可以给彼此作证,酒楼里就只有个负责烧饭的橱子。

    那橱子是戴老板的人。

    刘楚问,“当时你为什么不叫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