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陆悍骁-《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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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星来担心死了,“你别跑,我靠,你骨裂呢,还想不想当医生了!”
简晳抽的根本说不出话来。陶星来跺脚,“爱情太可怕了,我断奶前一定不谈恋爱,你待着别动,我去开车,杀去贺贺哥的老窝。”
陶星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偶像包袱,百米冲刺去取车。
简皙没抱什么希望,机械地再打一次贺燃的电话。
“嘟……”竟然通了,铃声似乎也很清晰。
她顿住,右手举着手机,左手缠着绷带吊着脖子,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一身风雪的贺燃,裹着夜色站在几米开外。
他看着她,远远的,目光平静无波。
简皙喉咙瞬间就充了血,粘稠难受悉数梗在唇齿间。
贺燃眉心一动,差点点就软了心。
他内心躁浮,强压翻涌,淡声说:“站这干吗,回病房。”
简皙不说话,迈着脚步朝向他,其实她可疼了,腿上的淤伤牵扯着肌肉,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你别过来。”
“我不。”
“你还想被打吗?”贺燃说:“跟我在一起,你没好日子过。”
简皙胡乱抹了把眼泪,一瘸一拐,“我不怕。”
好不容易走到贺燃跟前,就听到他说:“简皙,我们分手吧。”
“不分。”
“你听话。”
“不分就是不分!”简皙深吸一口气,对视他,“又不是不爱了,为什么要分手?”
贺燃:“我爱不起你了。”
“爱得起,你爱得起。”简皙佯装轻松,急切保证,“我不疼,真的,我一点也不疼!”
这句话瞬间把贺燃丢进了油锅,简皙身上每一道伤痕,都在可笑地嘲讽这句话的真假。
贺燃啊贺燃,你有什么资格,让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你委曲求全。
一番自问终于让他硬起心肠,“你该有好生活,我这种男人,你别要了。”
简皙崩溃。
“你说喜欢就喜欢,你说不要就不要!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问问我的感受,我身上的疼,根本比不过心里的苦。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自己能挣,我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我自己可以买,我相信我男人可以东山再起,我愿意给你时间,但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信心呢?”
简皙红着眼圈,软音哽声:“老公,你不抱抱我吗?”
贺燃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他死死拽紧拳头,齐整的指甲都能掐进皮肉里两三分,愿她平安无恙,宁可不再贪欢。
最终,贺燃清了清嗓子,艰难开口:“回去养伤,我们不再见面了,听话。嗯?”
简皙木呆在原地,贺燃走得头也不回。
徘徊在医院门口接客的出租车见缝插针。他拉开最近一辆的车门,坐上去,让司机马上开车。
深冬夜风透窗入鼻,霓虹随车动,一波三折跳跃在玻璃和他身上。
车子驶出,先慢后快。
“贺燃!贺燃!”
简皙在后头瘸着腿,使劲追着车跑。
声嘶力竭的喊声随风散了温,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尖刀挑起心头肉。
出租车司机“咦”了一声,“后面那人是不是你认识的?落东西了吧?要不要停车啊?”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后座儿的人吭声。
司机就当没啥事,吹着口哨,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
午夜电台在放节目,正好切到一首情歌,这歌原唱是女的,被一个男声翻唱。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
听了几句,司机特别兴奋地聊天:“这歌我知道!那啥明星唱歌的节目,我老婆每个星期都守着看,叫,叫什么来着,哥们儿你记不记得啊……”
司机抬眼,心里忽然“咯噔”一跳。
后视镜就像一道窄窄的取景框,照到后座的男人,如软泥靠着椅背。
情歌渐入高|潮——
“明明你也很爱我,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只要不懦弱,凭什么要错过。
听到这一句,贺燃的眼泪再也撑不住,就这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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